顾迎清猛地紧闭上眼,不敢看也不愿看。
她咬着唇,手握成拳。
她不断说服自己,既然没有机会徐徐图之,放手一搏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。
被迫卷入这种争端,被人推到这一步,他们一个个翻手云覆手雨,动动手就能将她倾覆。
她既制止不了,不如放任。
程越生帮了她这次,说明她有机会,总好过无人依附,谁都能踩她两脚。
顾迎清大衣里是毛衣裙,只需往上推。
因穿了长靴,里面便只穿了条薄薄丝袜。
顾迎清唯一的经验,只有四年前有了星星的那个晚上,还是在不清醒的状况下,什么感受,早就记不清晰。
只知道醒来后手腕和身上多处都留下淤青,毫无体验感可言,时隔多年,仍有阴影。
“摆出一副受刑的样子给谁看?”男人的呼吸就在耳畔,撩颈拂面。
“眼睛睁开。”他命令道,掰过她的脸,“勾引人的时候你不是很嚣张?”
顾迎清依言睁眼,往后看,他下巴埋在她发间,她一回头,两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,呼吸纠缠。
她不知是紧张还是怕,眼眶微红,眸光漉漉,亮得出奇。
男人平常那双凌厉的眼里,不知是欲是怒,扑面而来,似要将她吞噬挞服。
顾迎清恍恍惚惚看他一会儿,一手撑着门,一手往后探去,捧住他的脸,去吻他。
一下下,一点点,从男人微刺的下巴,到唇角。
还要往上,便被他截住。
……
顾迎清多次后悔,昨晚的酒让她失了智,撩得过了头,才让他憋了火。
这人疯得可怕。
顾迎清趴在床上,脸陷在枕头里,双目失神地盯着床边垃圾桶。
程越生起身,进了浴室。
顾迎清耳根一烧,将脸转了个边。
淋浴间传来水声,她默默看向窗帘紧闭的落地窗方向。
她累得不想动弹,动脑都费力,却又不得不在脑中组织语言。
程越生洗完澡出来,他看了眼时间,捡起地上的衣服,摸出了烟和打火机,“睡会儿再走。”
她去看时间,已经凌晨四点。
程越生遥控打开窗帘,围着浴巾站在落地窗前吹风抽烟。
男人高大,宽肩窄腰,除去骨架先天优越,显然他在维持身材上也没有懈怠。
顾迎清躺在床上,盯着他的背影,他忽然伸手摸了下后腰。
她看了几眼,然后抬手看自己的指甲。
也……不算长啊。
她考虑了会儿,还是开口问:“养老院不拆了吗?”
“你说呢?”他没回头,声音透着餍足后的慵懒,和心不在焉。
“那许总那里你怎么交代?”
程越生并不意外,她知道他是替许安融办这件事。
“我这边你不用管,你那边自己寻个时间去找她表个态,只要不将股份交出去。”
顾迎清心下一喜,又不敢表现得明显,办撑起身,故作镇定问:“我可不可以理解为,你接受了我的条件?”
程越生转身看她,神色不明地笑了声,“你有什么?区区百分之二股份,你能拿得稳守得住再说后话。”
“许总那里,我要怎么……”
程越生轻蔑道:“还要我教你?这点周旋的手段和话术都不会,你哪儿来本事跟人斗?”
顾迎清坦然示弱:“不就是因为我谁都斗不过,才找你吗?”
程越生不再理她,搭着腰在那儿抽烟。
顾迎清在后面恨恨瞪他一眼,从地上捡起毛衣裙挡在身前,掀开被子下床洗澡。
程越生转身,看见一抹白花花的肉影踮着脚小跑进了淋浴间。
许安融的话油然响起。
说她没见过世面,胆子小,吓唬吓唬就会乖乖听话。
不经吓应该是真的,其他几点还有待商榷。
过了会儿,顾迎清洗完澡,穿上浴袍出来。
在地毯上搜寻了半天,找到了自己原本戴在耳朵上的裙边样式的珍珠耳夹。
程越生已经躺在床上,面朝窗,背对她,被子拉至腰间。
顾迎清两天两夜都没怎么睡过觉,奔波劳顿,躺上床没一会儿便深眠过去。
再醒来时已经九点过,身侧早已没人。
顾迎清仍然困,一觉过去,身上像散了架,比健身练完腿的第二天还严重。
退房后,顾迎清又去附近买了些老人家吃的用的东西,下单了跑腿送到养老院。
十二点过,她登上了回南江市的动车。
坐下的时候,手臂在扶手上磕了一下,她痛得倒抽气。
撩起袖子一看,手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