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就收集了大批明州急需的麻料。
这只是一条。
另一个,临时加征。
不过,这次不是平白的摊派,朝廷给钱,地方负责征收,百姓也能获得一些额外进项。
中书参政傅瓛又提出,钱不是问题,渠道也不是问题,但,另一个问题又来了。
按照100文一斤的市价来算,100万两白银,足够采购1000万斤棉花。
这不是小数目。
百姓种植棉花,大部分都会直接纺线织布,想要原样棉花,怕是整个江南,也不一定能搜罗出1000万斤。
这确实是个问题。
还是那‘生产力’不足啊!
老朱想着,也没有打消念头,只是让地方尽力而为,能收多少收多少,斟酌之后,还将价格提升到120文。
事情敲定,中书参政杨宪还提出,既然涉及国策大略,明年可以再次发文,要求百姓加种棉花,并作赋税。
老朱这次没有同意。
战事之后,山东、河南、河北千里荒芜,又是就近,恰好可以作为棉花屯种,不必再增加百姓压力。
商讨完这件事,时间也来到中午。
马氏意外地再次亲自送饭过来。
夫妻俩一起在东阁饭厅里用饭,等丈夫连扒了两碗,看吃得差不多,马氏终于开口:“夫君,明日……塬儿那边,那演示,一群孩儿都要去么?”
马氏看过那本机械图册。
最近几日,丈夫偶尔话语中,也说起明日那蒸汽机演示的事情,充满了期待。
若不是要谨守礼仪,马氏都想一起跟去看看。
私下也难免斟酌。
大明的未来。
这是丈夫的原话,显然,应该是来自某个少年。
未来啊。
琢磨的结果,是老四。
马氏可不想那心结一样的老四有甚么未来,将来,做个太平王爷就是!
妻子少有的在自己面前不是那么‘理直气壮’,老朱觉得还挺新鲜,暂停了第三碗饭的动作,咧嘴笑了笑,说道:“一起,这是大事,都要去呵。”
马氏顿时表情暗然。
老朱见妻子幽怨的模样,心一软,叹了口气,片刻后终于妥协道:“这天冷,老四和老五小了些,就莫去了吧,只标儿他哥仨。”
马氏下意识点头。
再看丈夫模样,顿时又有些不好意思。
占据了前三子的名额,若是没有某个少年的出现,没有丈夫的那前后几次失态,马氏一直认为自己立于不败之地。
对于其他妃嫔的子女,因此也从来没有表现过忌惮。
这次……终究不同。
老朱见妻子模样,伸手过去拍了拍她手背,想想说道:“还记得那日在奉先殿,塬儿提的那些建议么?”
马氏反手握了下丈夫大手,觉得这场合不妥,又收回,却点头:“记得。”
“俺私下其实一直有琢磨,”老朱道:“咱既然得了天下,这皇家,到底和平民小户不同了,将来呵,他们哥几个,俺就想,除了标儿,其他,俺都会打发得远远的。按照塬儿那五京制设想,标儿将来能有那……那30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,你当时也听了,已是占了这地球五分之一,足够咱太子腾挪。”
马氏对此没意见,却是道:“樉儿和棡儿,也要走么?”
“都走,”老朱道:“俺是想明白了,这……离得远了,反而能留些情分。”
想想另外两个儿子将来可能被封到万里之外,马氏又不舍起来。
不过,想想丈夫话语,片刻后,还是轻轻点头。
马氏日常读了不少史书,见惯那历朝历代的天家争斗,也不得不认可丈夫的说法。
离远一些,反而能留住情分。
金陵城东南,左相宅第。
午时回来用饭,李善长顺势见了位多次上门的客人。
这是来自淮安府的一位赴考士子,名叫蒙载,据管家说,这人已是多次登门,锲而不舍。
另外……
礼送的也重。
这次科举,开始时候,李善长是完全的厌恶,对于涉及某个少年相关的一切,人或事,他都不想有任何接触。
不过,这些日子,也逐渐想开。
那些考生就是朝廷将来的百官候选,若自己不在意,怕是都要被那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拉拢去。
再一个,主公分派了他负责登记北方土地,这也需要大批人手。
想想其中油水,李善长可不想让外人插手。
既如此,这次科举的那些考生,无疑是最好的一个用人来处,前提是,必须要先收入自己门下。
再看这蒙载,26岁,淮安盐商家族出身,白面圆脸,身材修长,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