帕子捂住嘴。
朱塬干脆示意洛水:“你带她回屋里缓缓。嗯……把这锥子也取下来吧,”说着又怕青娘被吓到,拉过她一只手捏了捏,干脆直白道:“我承认你是我的小妾了,但这锥子吧,跟你人没关系啊,就是这……太丑了,我接受不了。等下过来,我亲自帮我家乖乖青娘设计更好看的头饰,好不好?去吧,把脸洗洗。”
朱塬这么一番话,青娘终于不哭了,点着头,被洛水搀扶着离开了正屋。
等青娘离开,朱塬检查了下刚刚面前的各种草稿,还好之前一口水不多,稿子没什么大碍,只是自己被呛得难受。
写意又取了一件屋内穿的外袍,朱塬换上,重新在书案旁坐下,接过留白更加小心送过来的一杯茶水,终于看向依旧默默叉手垂头立在旁边的女人:“既然不情愿待在这里,就算了。你还有亲人吗,我明天让人送你离开?”
暖娘顿了顿,这才确认,小主人是在和自己说话,又怔了下,短暂迟疑,才摇头,声音依旧很轻很低:“妾……奴家,没有去处。”
说完终于意识到什么,软软跪下,垂着头,等待发落的模样。
立在自家小官人旁边的留白见状,又撇嘴,很想说,没有去处也好办呢,卖掉也能换几个钱。
不过,虽这么想,留白可不傻,不会在自家小官人面前说出来。
朱塬感受着手中瓷杯暖暖的热气,看着女人,说道:“我突然发现,之前给你的名字起错了,未央,未是‘未尽’,央是‘已尽’,再给你一次机会,自己选吧,沈暖未,还是沈暖央?”
暖娘迟疑着,忽然想到了刚刚小主人哄孩子一样和青娘说话的语气,再想这些时日,虽说那天第一晚就让她睡在外面通房担惊受怕了一整夜,还听了……但,或许,这已经是她此生余下,最好的居处。
只是……
再次片刻沉默,暖娘终于又开口,依旧很轻很低的小小声:“奴……选‘暖未’,沈暖未。”
朱塬点头:“起来,去歇着吧,明天换一副样子,不许再这样冷冰冰的。”
暖娘又停了停,声音似乎大了一些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