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有几许愁绪,她的红尘道何时能勘破,何时才能继续破镜?
安乐笑了笑,沐浴夕阳,与云柔仙子于湖上泛舟闲聊几句。
当星月高照,安乐又白嫖了份八宝脆皮鸡以及一份宫中御酒醉流霞,便优悠哉悠哉的回小院内。
今日于临安府惹出了一场大事,可安乐丝毫不以为意,正如曹孚所想那般,作诗只是武器,是安乐自证清白,亦是为了打脸秦相的武器。
哪怕就此得罪了秦相,安乐却也不在意,清者自清,问心无愧。
回到院子中,未曾等到太庙老人,安乐自顾自饮酒吃八宝鸡,用餐过后,并未因为炼神刚刚踏足元神,便懈怠了修行。
盘膝端坐,观想《剑瀑图》,作为花夫人所传的顶尖炼神法门,自然是有凝聚元神后的巩固方法。
青山与墨池插在老槐树上,轻轻颤动,惹来老槐树叶片亦是窸窣。
院中身影沐浴云后洒下的星光,心神点点滴滴的蔓延。
……
……
秦相府。
气氛沉闷且压抑。
书房内。
宰相秦离士端坐在椅子上,面色冷峻,一言不发。
屋内,秦千秋坐在椅子上,双手捂着脸,发丝自指缝之间铺洒而下,他整个人的身躯在微微颤栗。
“父亲,我要杀了他,我一定要杀了他!”
低沉的声音,甚至带着几多哭腔,就这般萦绕在书房内。
秦离士看着喜爱的小儿子的模样,咬紧的牙关微微抖了抖。
看到秦千秋的目光,秦离士忽然有些后悔,兴许,他不该让秦千秋去府外,该让秦华安去的。
以秦华安的实力,安乐的浩然剑气,未必能伤到他。
可世间并无后悔药可吃,秦千秋被斩了心神,如今跌境到胎息,这辈子怕是都无法重新登临脱俗了。
对于本身便没有太高修行天赋的秦千秋而言,这事的打击自是极大,本来秦离士还想弄些天材地宝,强行助秦千秋凝聚元神。
若是凝聚了元神,便可活三百载,寿元延长,陪伴他的时间也能延长。
现在,失去这个机会了,心神跌落胎息,再想重归脱俗难如登天,根本不是天材地宝能解决的,需要秦千秋自己克服心中阻碍突破。
可秦千秋若有这份心性,也就不可能才这等修为了。
“杀?你以为这安乐还是个小人物吗?已然不是了,他已经站起来了,他在弱小的时候,你不曾摁死他,现在你想杀他,花费的代价太过巨大。”
秦离士叹息道。
他站起身缓缓行至窗前,苍老的声音萦绕书房内:“先不说林家,林家与我们秦家有世仇,若他背后站着林家,反而不算什么。”
“可他现在无法说他科举舞弊,那便表明,他势必可登甲榜进士列,并且是前列,他的卷题我看了,除了那道北伐大题不与我题意相符可不给分外,其他题目,俱是答对。”
“单单靠其他题目的分数,他便可登甲榜,修为考验,他力压文曲榜那些儒生们,半刻过问心林,又是第一,此番加起来,他兴许会以甲榜榜首的姿态,踏足殿前会试!”
“如今这个节骨眼,如何敢轻易杀一个甲榜第一?”
秦离士看着秦千秋,道。
“除此之外,安乐的背后还有文院,今日他引得浩然,文院不会再坐视不理,甚至会捧为掌中之宝,恳求他加入文院。”
“但这些都并非最让我忌惮的。”
秦离士摇了摇头。
捂着脸的秦千秋,抬起头,满是泪痕,满是狰狞,满是杀意的脸,不解的看想过秦离士:“他还有什么底牌?!”
秦离士道:“今日秦相府前,有人肆意大笑,笑的满是讥讽,满是嘲弄,你可知那人是谁?”
“这世上敢如此肆无忌惮嘲笑我秦离士者,并不多。”
“安乐腰间佩的那把破竹剑你可见得?”
秦离士的话,让秦千秋满头雾水,他站起身,抓着头发,略带几分癫狂:“我不管,我要杀他,父亲,我要杀他!”
“杀不得!至少现在杀不得!”
秦离士厉喝一声,让秦千秋浑身一颤,跌坐在椅子上,对父亲的敬畏,在这一刻又涌现而出。
“我已经成为了全临安的笑话,他不死,我意难平。”
秦千秋捂着脸,身躯微微抽搐,低声道。
“那柄破竹剑的主人,名曰赵黄庭,乃大赵皇族的老皇叔,大赵南迁一战中,曾执剑对杀元蒙皇帝的狠人!”
秦离士声音低沉的说道:“一个距离大限不远,却又绝顶强大,可不顾规矩的人!”
“这样的人不可惹!”
秦千秋瘫坐在椅子上,满心尽是不甘:“那个从崇州那穷乡僻壤走出来的家伙,凭什么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