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给他治眼睛。”米亚叼着一根茅草,躺在慢悠悠的驴车上对红寰说。
有人认识几十年,关系依然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,可是有人只是认识了几天,就好像是认识了一辈子一样的一见如故。
她跟花满楼属于后者,自然也是不想要看着他的眼睛就这么一直的看不见。
可是她现在就算是说自己能治他的眼睛,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——一个长在深闺中的小姑娘,说自己能够治疗神医都治不了的病,谁会信呢?
倒不如离家历练几年,到时候也好有个奇遇的说法,就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了。
而且这个治疗的方案也要仔细斟酌,毕竟这年头她也不能在花满楼的眼睛上面动刀子,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,不谨慎不行,这几年的时间,正好够她做好详尽的准备,也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问题。
就是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听她的话,别让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在他眼睛上面瞎折腾?
“我自然是相信林姑娘的话的。”‘读’完了那封信之后,花满楼嘴角悄悄浮上一层笑意。
“若是林姑娘有信回来,你便告诉她,我等着她回来给我治眼睛。”他捏着那封上面还残留着冷香的信说,空洞的眼睛也弯了起来。
能有这样一个为他着想的好朋友,实在是一件非常令人开心的事情。
他这愉悦的心情跟林李两家的狂风暴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林家倒是还好,米亚走的时候带走了红寰跟碧翎,加上她这几年经常露出想要出门的意愿给她爹她妈打预防针,又明摆着跟着琳琅学了许许多多的手段跟功夫,林家夫妇倒也不是特别担心——好歹当年也是经历过一回被绑架事件,夫妻二人纵然是对闺女再有滤镜,也知道女儿是有手段的。
相对而言,李家的情况就不怎么好。
得知了李放离家出走的消息之后,李老爹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,倒了下去。
“老爷!”李夫人惊叫一声,如果不是要撑着喊人的话,大概也要倒下去了。
一顿兵荒马乱之后,李老爷被抬上了床,府中的管家也请来了大夫。
“李老爷这口血吐得倒是对身体有好处。”号了半天的脉之后,叶大夫石破天惊的说出了一句话,差点没让李夫人直接一个果盘砸在他的脸上。
吐血还能对身体有好处,你唬谁呢?
“李老爷最近是否心情郁郁不欢?”叶大夫看过的病人被李夫人见过的人还多,自然是不会介意她这般作态,只是问了一个问题。
“这.......”李夫人有些难堪,她该怎么说丈夫因为小儿子成了探花郎的事情而心中悲愤,日日难以安寝?
这话要是说出来岂不是对皇帝的大不敬?
叶大夫看他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所料不错,这位李老爷必定是常年郁结于心,最近又遇上了什么烦心的事情。
“......他这次吐血也算是吐出了淤血,不然的话,怕是对寿数有碍。”叶大夫一手墨者自己的胡子,一手爱纸上奋笔狂书,“但大起大落的情绪变化终究还是对身体不好,老夫开几服药给他,先慢慢的调养着吧。”
写完药方递给了身边的小童之后,叶大夫又转向了李夫人,“只是老夫奉劝一句,日后李老爷还是要放宽心思的好,药医不死病,若是病人没有生的**,便是神仙来了也是救不了的。”
就李老爷这么天天的心情郁结的情况,他就算是被华佗扁鹊附身也救不了他啊!
李夫人悚然而惊,跌坐在了椅子当中。
她自然是知道丈夫为了什么郁结于心的,只是却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。
若是,若是没有放儿这么一遭,他是不是.......
李夫人不敢想下去了,只急急忙忙的送了叶大夫,又派人跟着过去抓药,之后便给自己的大儿子写信。
现在小儿子不知道飘在哪里呢,也找不着人,就只能指望大儿子了。
远在京城跟一堆的老狐狸战斗的李格:“.......”
就不能有好事找他吗?
暂且不提焦头烂额的李大哥是怎么解决老爹的抑郁问题的,只说米亚,在驴车上面睡一个美美的午觉之后,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。
“多谢老丈了。”她欢快的从跟一堆稻草上面跳下来,从袖子里面取了一块银元宝递给了赶着大毛驴的老丈。
“使不得,使不得,顺路捎一程而已,哪里值得小姐给这么多钱。”那老丈连连摆手,坚决不肯收米亚的银子。
他只是带着这三个小姑娘从城中走到这里而已,才半天多的路程,怎么能收这么多的钱?那银子都够他们一家几口过上一年多的舒爽日子了!
“就当是贺喜你老人家新添了一个孙女,这银子就给她打一把长命锁。”米亚笑眯眯的说,将银子丢在了稻草堆上,冲着老人挥了挥手,一溜烟的跑走了。
这自由的空气啊,真是让人好不快活!
“小姐等等我们啊!”红寰跟碧翎见米亚跑了 ,两个人对视一眼也追了上去。
小姐本来是不想要带着她们的,但最后为了让老爷夫人放心还是带上了她们两个,可不能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