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挞吧喇呐嘛嗒,萨埵萨埵萨埵,啊镘咄薩殙咄!”
苏午毫无犹豫,
跟着诵念密咒!
轰!
诵念密咒的过程中,
某种让苏午熟悉的诡韵从虚空各处漫溢出来,接连上了苏午的意。
此时,
苏午终于响起,
这诡韵出自于哪一只诡。
——这是‘意之放魂僧’的诡韵!
在如此强烈的诡韵不断接连苏午之意的同时,
黑羊群从虚空中浮现了,它们以虚空为草甸,随意蹦跳追逐,也就挤满了苏午濒临破碎的每一个念头,
若说方才那些潮水般的呓语声,
是酒精棉,
堵住了苏午的伤口。
那么眼下这在他每一个念头里追逐的黑羊,就是纱布、绷带,可以包扎住他的伤口。
羊群散尽后,
一个穿着黑袍子的‘诡’出现在昏蒙虚空里。
Ta的袖筒里伸出纤细苍白、近乎透明的手指,解开自己袍子上的系带,
扯下了袍子。
苏午曾经见过的,
身段婀娜,
逛着脑袋的女子就随着黑袍被扯下,出现在苏午的‘视野’里。
这女人先前紧闭眼睛,
脸孔上没有丝毫表情,
与苏午所见的任何诡类都毫无差别,
不过此时,她睁着明亮的、与卓玛尊胜有八九分相似的眼睛,笑吟吟地看着苏午,
轻声道:“尊者,死之恐怖,
唯以‘生命交融之欢喜’来应对。
尊者可曾修过性命交修,乐空双运之法门?”
她迈开长腿,
款款走向苏午。
即便身上无有衣衫遮挡,眼中亦未见有丝毫羞怯之色,仿佛自己所行所为皆是一件圣洁崇高的事情。
苏午紧皱着眉头,
他的意哪怕经过了黑羊群的包扎,
依旧未有弥合的趋势,
包扎只是把伤口缠住了而已,
伤口自身未有生长出弥合的力量!
“我只是一个九岁的童子而已,
法寺长老怎可能教我此种法门?”
苏午如是道。
“尊者真的只是个九岁的童子么?”
那女子走到了苏午面前,盘腿坐下,笑着道:“更何况,你我只是意韵相连,神交修持而已。
尊者的意,
看起来可不像是只有八九岁的样子。”
“……”
“如何修持?”苏午问。
“请结‘金刚持’印,以你之意存想我之相,我亦会结‘莲花座’印,以我之韵演化你之相,
如此,气韵相连,
互相印证。
观想你身抱持我身之相,
直至听到虚空中有无数空响之声,
修行即成。”卓玛尊胜说出了一套完整的修行仪轨。
苏午点了点头:“我至今不知,你究竟是男是女?”
“哲丹尊胜自是大雪山寺第一个窃据至尊呼图克图位的女子,
我出自于她,
自然亦是女子。”
苏午端正身形,
望向昏蒙黑暗里的光头女子。
没有问她究竟是人是诡,
依照光头女子所言,
双手结‘金刚持印’,
与光头女子共同修行。
二者意韵相连,
交融,
虚空中回荡无边空响。
滚滚风声漫过,
那萦绕在苏午念头里的大恐怖相消褪无踪。
他依旧盘腿坐在静室中,
只是身前有一个光头的妩媚女子,与他对坐,含笑看着他,正是卓玛尊胜本人。
苏午胸前一凉,
低头看才发现,自身已不自觉恢复到本来身形,直接把身上这身只能给八九岁童子穿的僧袍撕裂了。
他面无表情,立刻催动五大脉轮转动,从口袋里取出备用的易容散,鼓动肌肉,移转骨骼。
倏忽间又恢复作童子模样。
破烂却宽大的僧袍恰巧能遮住身形。
静室内,
不见原莲的影踪。
桌台后只剩下那座金铜铸造、极尽奢华的法床,
原本堆积其上的那张黑瘦人皮都没了影子,
唯有空荡荡的僧袍散落其上。
“尊者,
我已经助你渡过了最大关槛,
接下来,
你当无碍通过第三密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