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日,陆离哪也不去,就留在房间里陪司缨。
司缨有心要去摸一下苗贺的老底,结果因为陆离在,无法离开房间半步,这让她不禁有些头痛。
至于“等元青那兔崽子酒醒了,我就让他亲自给你们赔礼道歉去”这句话,纯粹扯蛋。
这只不过是苗正儒当时用来安抚他们的一种手段,说给别人听的场面话,陆离和司缨自然没有当真。所以苗元青有没有来道歉,对他们来说,一点都不重要,只要这人不要在他们眼前碍事就行了。
倒是苗一菲和秦灵,傍晚的时候来过一次。
苗一菲备了一桌酒菜,想代她大哥、二哥向陆离和司缨赔罪。
秦灵是她拉来的说客。
其实不用说客,陆离的性格向来恩怨分明,得罪他的人是苗承阳和苗元青两兄弟,与苗一菲无关,所以他不可能把这份不快转移到苗一菲的身上。
席间,苗一菲和秦灵一直拉着陆离在说上一届武林大会的事。
上一届玄月宗和赤日殿可谓是出尽了风头,座下的得意弟子几乎辗压其他门派的弟子,两人的亲传弟子更是借势挤进了流高手的行列,一出世就是名响江湖。
其次,就是鼎东府公羊氏。
这公羊氏一脉,其实武功都不高,若论武功造诣,估计也只有家主公羊洵能拿得出手。但上一届令他们这一脉名声大噪,并且挤进五大家族的人却不是公羊洵,而是公羊洵的弟弟,公羊家二公子,公羊柘。
据说此人十分自恋,自诩潇洒风趣,却耽于声色,花名在外。他经常手执一把铁扇,谈笑之间就取下别人的头颅,做人做事虽算不上十分正派,却与奸邪之辈还有一大段距离。这人见多识广,对武林之事极为熟稔,自称“无所不知”。
公羊柘自编了一本武林高手排名谱,上面记载了江湖上近百年来,所有高手的排名。开始还有人嘲讽公羊拓不知其量只晓狼烟大话,但几乎每一场对打,他都能准确无误地说出谁胜谁负,并且排名与他所撰写的排名谱相差无几。大家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,从而记住鼎东府公羊氏这个家族。
再加上公羊询一连胜了好几场,甚至连昆仑派的木虚道长还败于他手。要知道这木虚道长在昆仑派可是师叔一辈的人,在公羊柘那本所谓的排名谱也是名列前三十名的高手,公羊询一出手就打败他,这说明公羊询的武功就算不是一流高手的级别,也是差不多快要挤进一流高手的行列中。鼎东府公羊氏因此水涨船高,顺势挤进五大家族的行列。
反观南湖赵家和北峰徐家这些年却人才凋零,渐渐有些没落。这近十年来武林比剑大法,都没有见过他们派个像样的人出来。若不是仗着昔日的威望,以及江湖中人看在当年围剿狐崖领、斩杀妖女这两大家族出过不少力,许多门中高手都折于那一战中,估计这两家早就被人踢出五大家族的行列。
苗一菲和秦灵拉着陆离说这些江湖之事,主要是把司缨当成那些普通的深闺女子,有意让司缨感受一下江湖之大之险,而她有多渺小无知,就算是郡主也没什么了不起,想让她明白她和陆离是两个世界的人,若是勉强在一起也是不会有幸福的。
说穿了,她们就是想让司缨知难而退。
陆离也担心司缨会听不懂,一个人干坐着太无聊了,时不时地瞅过去几眼,不让自己太过冷落她。
不曾想到司缨表现得比他们还要感兴趣,不管苗一菲和秦灵说什么,她总是听得一脸认真,有时候还会发表几句自己的看法。
就像现在这样——
“那这个公羊柘倒是个妙人,就不知道他所编排的那本高手排名谱,前十名的高手是谁?”
秦灵料定就算是说了,她也不知道谁跟谁,语气不自觉傲然起来:“少林寺玄叶大师,点苍虚空道长,菩提观观主易殊,名列前三。”
司缨听完后,缓缓点了点头:“这三人都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,得此殊荣,也算是实至名归。只是玄悔大师已闭世多年,而点苍的虚空道长和菩提观观主易殊当年天兰峰一战,听说都各自受了伤,此后也鲜少出现。如今这么多年过去,也不知他们还在不在。”
除了司缨以外,其余仨人都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来。
陆离睨向她:“你听说过他们?”
司缨微笑着点了点头:“这些人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,特别是这位玄悔大师,周国的国君曾经有意封他为国师,可惜玄悔大师醉心修行,此生的心愿就是长伴青灯古佛,因而谢绝了周国国君的好意。这么大的事,我想不听说都难。”
“也是。像这么了不起的大人物,只要听说过,便是想要忘记都难。”陆离脸上露出羡慕向往的神情,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辉。
秦灵继续说道:“排名第四的是昆仑掌门玉清子,第五是峨嵋神尼六音师太,第六是毒王谷谷主朱无艳,第七是玄月宗虹炎,第八是南明山的独臂高僧玄明禅师,第九是赤日殿的连霄,第十是狐崖领妖女